六
不知道什么年代，有一个械人，我们叫他什么呢（叫烬，柳烛突然插嘴）——那就叫烬好了——他的主人，是一个地位显要的大官，有一天，那个大官的祭司同僚送给他一只很漂亮的玩偶娃娃，说是前代留下来的东西。那个娃娃会眨眼，会张嘴，做的很巧。烬，他是一个极厉害的工匠，他也觉得那个娃娃做得太好了，所以他经常来观摩，想学习做法。可是他看着看着，看久了，就觉得那个娃娃很蹊跷，好像不是死物，是活的。他告诉了主人，可是主人说那是很旧的东西了，不可能活着。而且他的事务很忙，也没空顾及那么多，娃娃还是放在他的房里。烬总是来看，不知不觉的他竟然爱上了那个娃娃，（械人也可以爱人吗？柳烛打断了白吟的叙述）——呃，也许可以吧，故事里这样说的——只要一天不来陪着她，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
所以烬更加坚信娃娃是活的，于是，他瞒着主人，偷偷地做了一具机械的身体，准备把娃娃的灵魂放进里面，让她正常地生活，和自己在一起。
在烬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，他再一次去看娃娃。但当他跨进那间房子里时，他惊呆了。主人被杀了，
鲜血流了一地，旁边一个穿着华丽裙子的少女背对着他。烬鼓起勇气问了一声，那个女孩就转过头来。这明明就是那个娃娃。女孩自己说叫荧惑，是很久以前的优伶，当年的祭司很喜欢她，就用了邪术，放干了荧惑的血，把她的灵魂封进了娃娃里，荧惑蓄积了好久好久的力量，终于杀掉主人，获得了自由。
荧惑向烬微笑，这样真的是非常美，应该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，就像一个致命的诱惑，她轻轻地说：“阿烬你很爱我，我知道。我也很喜欢你呢，那么你可以带我走，和我永远在一起吗。”烬回答说他已经给荧惑做好了躯壳，质问荧惑为什么要杀主人。
不料荧惑竟然一下子就哭了，泪流满面，她也许是没想到烬会这么跟她说话，语音里全是求恳之意，向他认错。烬看到荧惑可怜的样子，心里踌躇不决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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